描写沙尘天气的句子_描写沙尘天气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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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城市的优秀散文
我生活在一个挺大的城市。
我生活的城市坐落于甘肃境内一个距离省城兰州只有40分钟高速的城市。我生活的城市,涵括三县两区,挺大的。每天穿梭于学校和家两点一线之间,走路用时25分钟,等公交坐公交也差不多,所以,我从来不坐公交,不然不成了和他们一起破坏环境,污染空气了么。
我走着路,看着沿途的`风景。有很多路线,弯的,直的。我通常选择最近的,因为不想迟到。
母亲给我说,迟到养成习惯,就是一个恶习。
所以,我从不迟到。
姥姥姥爷很早就安家于这座城市,后来母亲考了在当时很好的大学,但是家里兄弟姊妹多,搬迁不便,母亲也只好灰着脸,再次安她的家于她的城市。
空气质量不好,经济效益日益落后,矿产日渐衰竭。这个城市面临着枯竭。要转型,一定要转型。
但是从来没听人说过怎么个转法,只是看着标牌大张旗鼓的写着,要转型才有美好未来。时间久了,那个老百姓还会在意那些风尘仆仆的文字标语呢?
就像是每天新闻联播报道不完的中国外交,中国发展的进步,怎么怎么进行下一个一样。把利比亚,叙利亚,伊朗战火抛于不顾。新闻联播没有大结局,城市的发展也不会有大结局。
是担心于发展的太快太好么?
我无从得知。
我仅仅生活在不大的小圈子里。学校,家庭,街道。
小时候时常观察到母亲趴在窗台观察天空,若是灰蒙蒙的一片她便打开窗户嗅两下,而后还会转过身,便给我戴口罩边叨叨一句,哎 又放烟了。我不懂,也就不在意了。
而今,近十年已过去,不用妈妈每天帮我看天气,闻空气,我自己都会随身带一个口罩,备用。由于多年空气质量太差,粉尘、烟气、甚至是西北的沙尘暴天气,使城市发展中的人大多患上了沙眼病,鼻炎症```倒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身体上有什么不适,终究会影响心情,食用药物过多还会引起疲乏,智力衰退。
西北的人,并不聪明。
西北的人,特别坦诚。
西北的人,特别孤单。
这是我生活的城市,发展继续,生活继续。然而,谁都不想说自己是西北的人。
怒江东流去散文
一
天刚透出一丝亮缝,我们就动身了。两辆车一前一后一路风驰,熟睡中的昌都城渐渐模糊成了后视镜中一点昏黄的光亮。前方,藏东唯一的民用机场邦达镇已轮廓隐现。再走上一百多公里,大名鼎鼎的怒江便能收罗眼底。俯视怒江的立足点,更是有着“七十二道回头弯”的业拉山。
怒江如一条咆哮的巨蟒,从青海唐古拉山的深腹里奔涌而出,纵贯藏北那曲,再一路向东,到达业拉山谷,已蜿蜒奔腾了千里之遥。按说走了这么远的路,流过了那么多的弯弯拐拐,理应趋于平缓,走入开阔了。可未曾想,一进藏东高原的脏腑中间,一座座、一道道突兀狰狞的险峰巨岭阻断去路,随意地左右着莽荡的江流。到了这里,江水的流程便也呈现出了更加峥嵘的生命意象。想起即将临近的大山大泽,内心里禁不住地神往,即便我只是一个奔波于生计的大车司机。
同伴是个二十二岁的青年,叫赛里,书读到小学毕业就结束了。后来他父亲托人找门路,最终给人跟车当了徒弟娃。赛里麻利勤快会来事,逢人必是笑脸相迎,很得车老板赏识,不遗余力地教他车技。二十岁出头,赛里便成了一个优秀的司机,常年给人开车打工,大江南北跑了个遍。
从成都动身,我们一路如影随形。路途虽然艰险,倒也走得不枯不燥。我暗自庆幸搭了个好伙伴。
天如被揭去了黑色的幔帐,全敞亮了。汽车引擎的嘶吼声慢慢粗重,如一头负重的牛,在看似平坦的公路上缓慢地爬着。我知道,上山路已经开始。西藏的山大,清晨和傍晚多有浓雾,今天也不例外,仰头一望,业拉山隐入苍茫,面目难辨。
二
山路渐渐陡峭,雾也愈发浓厚。
我瞪大眼睛,努力分辨着前方越来越模糊的山路。“七十二道回头弯”名不虚传。业拉山的晨雾一层裹着一层,我手中的方向盘一圈连着一圈。左转右转,右转左转。恍如穿梭在一片混沌的迷宫里,视线不明加上连续弯道,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有些眩晕。想停车休息,可多年的跑车经验告诉我,在连环的山弯或稠密的大雾中,停车就意味着事故。赛里怕我跟得太紧,不断打开应急灯示警,更提示着有可能从对面开来的车辆。浓雾中可视的距离和范围,已经吝啬地缩短成了两三米。一辆载重的大货车要在两三米之内应变停车是有困难的,即便车速缓慢。我不行,其他司机也不行。只能继续前进,贸然停车,很有可能充当了别人冲撞的车靶。
业拉山如魔咒般横亘在前方,让我时刻深陷于迷失的恐惧。面对恐惧却不得不迎面而上,我想,这大概是人最为无力的地方。车无力地攀爬着,转弯,再转弯。忘记转了多少个弯,回了多少次头了。
眼前豁然一亮,竟到山顶了。雾失去了附着的地方,悻悻然四散开去。我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路段停下来,下车透透气,左右眺望,山顶以下全被大雾吞没,而我独立绝顶,恍若置身云端。赛里早就没了身影。我稍事休息,就驱车下山,得赶上他。业拉山海拔4680米,我从北边上来,下山向南走,艰险方才开始。
跑过川藏线的大车司机都谙熟,业拉山南麓弯道更多,路面更窄,山路更长。更要紧的是满载货物的大车本身,这一多一窄一长无一例外地考验着大车的一个关键部位——制动,也就是刹车,刹车不好,没人敢来这里试险。
我试了两脚刹车,便一头扎进了浓雾。从山顶以下,我与赛里便失去了呼应。几次鸣笛,他都没有回音。心里稍稍焦急,车速相应也就快了一些。大车长驱直下,冲撞在一片迷茫里。隐隐约约间,看到前方路中竖立着一块里程碑,心里一怔,暗想路边的里程碑怎么跑到公路中央来了?继而反应到车已临近弯道,里程碑之后就是怒江峡谷,而我的车还在直行。慌乱间急甩一把方向,堪堪转过弯来,车身一个急剧倾斜,如人打了个趔趄,险些翻倒。惊魂未定中,赶忙收慢了车速。回过神来,背上一片冷汗冰凉。倘若不是及时惊觉,此时,怕已随怒江远去了。
经此一险,我再也不敢追逐赛里了。幸好黎明动身前有约定。翻过业拉山后,有一个不知名的藏族村镇依傍着怒江,镇子上有家临夏回民开的清真饭馆,早饭就在那儿了。于是再不急躁,缓缓下山。满脑子只想着饭馆老板那盘让我百吃不厌的黄焖羊肉。对常年在外跑车的回民司机来说,在藏区的深腹里有这样一处温馨的所在,实在是莫大的安慰。它的意味早已超出了一般的旅舍饭店,更多时候,它在扮演着“家”的角色。
雾淡了,山路也缓了,怒江虽怒,在此刻的视线里,流往远方的势头也变得驯服节制。镇子上空晨烟袅袅,牛羊与藏民老人一同低头行走,牛羊在觅草,老人在捡粪。印有“清真饭馆”四个大字的绿旗如一缕春日的风,高扬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空,醒目地抚慰着人心。可也就是饭馆门前那赫然空旷的停车场让我在感受慰藉的同时心里一跳,赛里的车呢?
饭馆老板头戴白帽,手里拄着一把铁锹,用灿烂的笑容迎接着我的到来。我下车后询问,走在我前面的车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他操着浓厚的临夏乡音对我说:“哪里有车哩,我一大早就在门前务劳,没见有车下来着。”我心里一震,转身奔向公路,公路两旁有追逐玩耍的孩子,做牛粪球的藏族女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没看见。
心忽然无所适从,高高悬了起来。
三
我游走在江畔。从业拉山南麓向怒江下游巡索,一个浪花,一叠波潮都会引起我长久的注视。待浪花消弭,波潮远去,叹息一声又抬脚走开。一天走三四十里,实在太累,就在江边的沙堆石头上小坐一阵,耳边,赛里清朗的笑声似远似近地萦绕着,于是继续前行,如有人推。在浩荡的江边,我走着,望着,也想着。想着跑车途中无数次同甘共苦的情景,也想着小时候一起哭一起笑的往事。
和赛里经常跑对车,一辆车太孤单,三辆车太累赘。两辆车一起,不寂寞,还能互相照应。但似乎,他照应我的时候更多些。有一趟我们往西藏樟木口岸拉货,经过嘉措拉山时,我的车陷进了翻浆路段,一寸也挪动不了,只有从几百公里之外的日喀则调推土机,赛里要陪着我,可他的车老板不愿意,最后车老板开着车走了,赛里留下了,他说二十多年的交情,不能毁在这点儿考验上。没想到一等就是四天,尽管挨饿受冻,他依然谈笑自若。车出来后,我心里感激,对他说了声谢谢。他却笑着回答,比起十几年前你摘杏子给我吃的那种大恩大德,这就不算个事儿。
给他这么一说,心里也就妥帖了。是啊,青梅竹马的交情,说那么多干吗!
赛里的父亲和我父亲同是一个清真寺的坊民。小时候每逢寒暑,我们都会去寺里念经,或是性格相投,很快,我们就黏在一块儿了。念经之余,两个人也经常鼓捣一些小把戏,很让阿訇头疼。寺院隔壁有户人家,院子里长着一棵颇有年岁的杏树,树干上伸出一支粗若碗口的叉枝,刚好搭进寺院里面,看着叉枝上圆溜溜的青杏,我和赛里对视一眼,不停地咽着口水。我提议,他蹲下来,我踩着他的肩膀,他站起来,我就能摘到杏子了。
摘杏子时为了省事,我将一根结着一串杏子的小树枝掰扯了下来,结果被隔壁老头发现,追到寺里逮个正着。他一手揪着一个,问是谁折的,赛里朝我眨眨眼,抢在前面说:“我折的,和他没关系,胆小鬼,不敢爬这么高。”老头儿当着阿訇的面,指桑骂槐地说道了一番,气冲冲地走了。阿訇瞪了我们半天,无可奈何地说:“没经过别人同意就摘下来,是哈拉姆(非法),知道吗?”说完叹口气,走了。
在河畔的清风里,我远远地眺望着。怒江水的点点滴滴,跳跃宛似赛里灵动的身躯。傍晚了,找个就近的藏民村庄,讨上一碗藏粑,吃了便蒙头大睡。第二天继续寻找,如此多日。
与我同行的还有三个藏族青年,“清真饭馆”的老乡说,他们都是当地有名的水手,凫水渡江如履平地。临夏老乡没有浮夸,他们的确名副其实,从小听着怒江的潮汐长大,他们知晓怒江的性格。连日里,他们频频下水,看到一个突兀的漩涡,几层连环的波纹,都会毫不犹豫地一跃而入。上岸后,早被怒江的激流和深秋的风吹洗得一脸苍白,瑟瑟发抖的手臂总是空垂着,或攥着一截干枯的树枝。
四
还有他。
我无数次地猜测,那张苍老的面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心情。江流的极致是无限,话语的极致是不说。我隐隐觉得,那雕塑般沉默的面容上,隐埋着某种我未曾体验过的极致的况味。他一天比一天憔悴。天麻麻亮便从清真饭馆动身上山,抄小路也得走上几十里,走到山上已经中午了,之后就在沙堆上坐一会儿,在那两行刹车印痕边徘徊一阵,流连几个小时,又得起身下山,赶在天黑前回到饭馆。十几天了,他没说过一句话,也没流出一滴泪,可那浑浊的眼眸里分明蕴含着深深的悲意。
他是赛里的父亲。
他没有等到儿子返回成都,更没有等到儿子兑现承诺。却等到了我的电话,一个霹雳般将他打懵在另一端的电话。第二天,他踏着萧瑟的秋寒,背上一个发黄的绿背包,迎着前定里的风雨走出了家门,形若孤鹜般落在了业拉山上。
如一块磐石,一截枯木,他佝偻在那个独异的弧弯里,注视着滚滚远逝的怒江,纹丝不动。花白的鬓角与发黄的白帽上沾满了沙粒,斑驳出不尽的沧桑。近旁,一个绿帆布背包瘫在沙堆上,静静地,与他一起注视着怒江,注视着消失在弧弯之外的那两行深重的车轮印。
与少小离家的儿子不同,赛里的父亲活到六十多岁,却从未走出过家乡的大山。他是个懂得知感的人,从年轻时就一头扎进了清真寺,打扫维修看门做饭,哪里有忙哪里就有他。他的同辈人都借着改革开放的春风闯出了门道,可他依然过着家徒四壁的日子。这些并没有改变他的心态,对人对事,他永远微笑谦和。四十岁那年,他得了一个儿子。此后的`日子里,除了春耕秋收,其余的时间他都耗在了清真寺里。他有自己的举意,举意是心底的私密。
晚年得子,独生子,他打算用后半生来感赞真主的恩赐。一晃二十来年,赛里二十出头了,他也有六十多岁了,清真寺的角角落落,家乡的山山峁峁,到处可寻他的足印。
人老了,反而有了野心,觉得该出一次远门了,如流的生命不能在一个地方耗尽,他经常这样举意。就在我们出发之前,赛里还对甘肃老家的父亲电话承诺,乘着冬天未到,回程就接父亲来川藏线观光,电话那头满口答应着。
怒江东流不息,江水褶皱的波纹如赛里父亲粗糙的面容。他看得出,车是从山上冲下来的。到了这个路面向外沿倾斜、“回头”最急的弧弯,再也执拗不过山势所趋,在外倾的路面上,被下山的惯性直直地推向了没有去路的前方。于是,庞大的货车愤怒地冲出道路,冲进了山峡。弥留弧弯之际,它地抓了一把,企图勒马于悬崖,可终究难留去势,它用一个悲壮的直线纵入了怒江峡谷。弧弯里,空留两道深植的印记。峡谷底,怒江匆忙远去。
五
傍晚的怒江,流出一峡昏黄。
我回到了业拉山脚下,回到了小镇上。清真饭馆门口,赛里父亲坐在一张木凳上,沉默如山。我远远朝他走去,心里不断纠结着,撕扯着。该如何面对他殷切的目光,又该用怎样的开场白给他交代已经不用交代的事实?我走近了,临夏老乡叹息一声,轻轻走开了。
迎着那两道期冀而凝重的目光,我还是开口了:没有找到。以往的如簧巧舌似乎僵硬了,短短四个字之后,我居然无法挤出哪怕只字片言的安慰。或许是多余的,赛里父亲转过头去,望着远逝的怒江,双肩微微颤抖着,瘦黄的脸颊慢慢转化成一片铁青,干涩的眼睛里泛出丝丝焦红,皴裂的嘴唇半张半合,发出低低的饮泣声,两行浑浊的老泪流过落满了沙尘的脸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与业拉山弧弯里的车轮印一模一样。
我立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潮湿的眼中,那模糊的身影一下苍老了许多。
夜深了,窗外的江流哗哗作响,如泣如诉。饭馆的土炕上,赛里父亲时坐时卧,偶尔一声低沉的呻吟与怒江水相应,裂人心肺。我不知道,这一屋的悲意,我能感知多少,只知这一夜时光,宛似窗外的怒江般无穷无尽。
天还没亮,耳边隐约听到赛里父亲披上衣服走出了饭馆,然后直直走向了怒江边。我心里一惊,急忙下炕悄悄地跟了出去。借着明朗的月光,看见他远远地坐在怒江边的一块石头上,纹丝不动。清凉的夜风微微拂动着他的衣摆,在凄清的月下,在孤寂的江畔,那背影里似乎盛装了太多的意味。
这成了一个定格的画面。赛里父亲的背影,渐渐地有了石头的颜色。和江边的石头一样,他经受着夜间的风吹和白天的日晒。
整整六天了,他每天在炕上的时间只有四五个小时,躺到后半夜,似乎有人召唤,坐起身来穿衣下炕,然后走到怒江边,在深沉的夜色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江流逝去的地方。他望着怒江,我望着他的背影,一日未曾懈怠。
木格窗微微涂白,天破晓了。这一夜,赛里父亲居然没有动静。通宵熬神,眼皮沉重地垂落下来。就在我昏昏欲睡之间,耳旁却听见他喃喃低语:“始于真主,归于真主,你是先行者,我是后来者……”断断续续几遍之后,再也没了声音。我心里反复咀嚼,恍惚间没了意识。
我睡了整整一个白天。睡醒后,赛里父亲已不在炕上,我的枕头边却放着他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发黄的绿背包。临夏老乡进来说:“老人搭了一辆便车,已经走了,临走时,他把这背包放在嘹你跟前。”我急忙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件手织的花毛衣,洗得鲜亮如新。刹那间,我的视线一片模糊。
是啊,秋深了,天气凉了,西藏寒冷,得给赛里带上一件毛衣。
六
清早的风从山口掠过,吹干了潮湿的雾气,也吹乱了发丝。在业拉山一隅,我悄然伫立。注目滚滚逝去的怒江,心里暗自惊异,在这样的风景里,我长久地徘徊着。
深秋的怒江匆忙地绕过业拉山庞拙的身躯,无言地奔向远方。逝者如斯。无法消逝的是心情,唯有我,谙熟这心情。它沉默地萦绕在这片峥嵘的风景里,深刻如刀痕,在我的目光里,这心情立体如一张似铁的表情。
怒江不动声色地流淌着,赛里无常整整一年了。
赛里父亲离开后,我再也没见过他。而我依旧奔波在这片千年不易的风景里,目睹着怒江流走了一个秋天又迎来一个秋天。每到业拉山这个独异的弧弯,我会习惯性地停下来,站在那个高高隆起的沙堆上,感受着西藏东部特有的粗粝与远渺,咀嚼着丝丝缕缕跟生命有关的意味。
这个弧弯的独异在于,从业拉山俯瞰,它可以最大限度地遥望怒江远去的身形——一脉大泽从业拉山狭长的低谷中奔腾而去,过尽重山,迤逦抵达云南后转身向南,再一路长歌进入缅甸,之后从容地汇入了印度洋,汇入了一片无垠的广阔。至此,生命的流程不再激荡汹涌,而是默默地领略着一份浩瀚的平静。
秋正浓,我低徊在故地。日前家里传来一个消息,赛里父亲无常了。
阅读满井游记写作文
1. 满井游记改写散文600子
为你奉上,是以第一人称写的,请你参考:
北方气候寒冷,花朝节后,余寒仍然很猛烈,常常刮著冷风。冷风一刮就飞沙走石,人被拘束在一间屋子里面,想要出去却出不去。我每次冒风在路上快步走,还不到百步,就折返回来。 廿二日,天气稍稍暖和,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走出东直门,到了满井。高大的柳树夹立在堤岸两旁,肥沃的泥土微微有点湿润,一眼望去,四面空阔,感觉好像脱离樊笼的飞鹄。这时水面上的结冰开始溶解,水波上的颜色也才显得明净,水面层层微波荡漾有如层层的鱼鳞,水清澈见底,亮晶晶像刚从镜匣打开的镜子,忽然射出了冷光。山峦被晴雪洗涤过,山色娟秀好像刚擦拭过一般,鲜明亮丽,像出色的美人刚洗过脸,梳好头发。柳条刚要发芽又还没发芽,柔嫩的柳梢被风吹拂,麦田里的嫩苗只有一寸多长。
游客虽还不多,煮泉水、烹品茶的人,边喝酒、边唱歌的人,美女骑在驴子上的人,也时时见得到,风力虽然还强劲,但是步行仍然会汗流浃背。那些在沙上曝晒太阳的水鸟,在浪头吸水的鱼儿,都悠然自得,毛羽鳞鳍之间,都充满著喜气。
我这才知道:郊野田原之间,未尝没有春天的消息,只是住在城里头的人不知道罢了。 能够不因为游山玩水而耽误正事,潇洒地徜徉於山石草木之间,只有「教授」这种官职。而满井这地方刚好和我的居所距离近,我的游山玩水将从这个地方开始,又怎能没有记录的文章呢!
2. 把《满井游记》改写为散文北京冬季寒冷,天寒地冻,滴水成冰。虽说百花生日这天已过,但仍是春寒料峭的感觉,冷风一刮起来就形成沙尘暴,不仅让人走在路上睁不开眼睛,而且还能把小石头吹的满街溜达。没有办法只能蜗居在一间小房子里,看着外面的景色。有时想和大自然亲密接触一下,也只能顶着狂风出去遛下弯,然后是悻悻然回到家中。
二十二日这天,春光明媚,一缕缕阳光透过纸窗射进屋内,照到了我还没有睁开的眼睛上,于是连忙洗漱,打开家门,只见万里晴空,风和日丽,春意盎然。于是,我邀了三五好友到满井游玩。到了满井,只觉微风拂面,心旷神怡。也许是在家呆久了的缘故,一切都显的那么清新。高大的柳树屹立在河堤两旁,一眼望去空阔无际湿润肥沃的土地也显现出活力。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像是冲出樊笼的小鸟,猛地投入到大自然的怀抱。我在和煦的春风中飞舞,看到河面的冰水在融化,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微风徐来,水波不兴,清澈见底。河面如同刚刚打磨过的镜子,照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远处的山峦也像是被擦拭过一样,委婉动人。柳条似舒未舒,柳梢在春风中荡漾,一寸左右高的麦苗短而密,也挺直了身板。前来踏春的人虽不如织,但也三五成群,有的用满井的泉水来煮茶;有的端着酒杯在唱歌;也有的来到路旁牵着小毛驴的当地人面前,穿着他们提供的衣裳在照相……春风不时地吹过,但游玩的人不知是高兴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汗透衣背。无论是在沙滩上晒太阳的鸟,还是浮到水面戏水的鱼,就和眼前的游人一样悠然自得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春光。由此使我想到,过惯了空调生活的城里人是不知道春天,春天的景色只有在郊外才能真正体会到。
3. 以满井游记的结构写一篇写景文章这是袁宏道的一篇文章,有关的解释如下,请参考: 文章写景用了多个妙喻.写水,"于时冰皮始解,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由春风泛起河里的层层"鳞浪",很自然地联想到新打开的一面面亮晶晶的镜子.这个新奇的比喻准确写出了春天到来之时河水"清澈"的特点.波光与镜光都给人以冷的感觉,"冷光之乍出于匣",又极为贴切地写出了早春水冷的特点.写山,"山峦为晴雪所洗,娟然如拭,鲜妍明媚,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山峦被融雪洗后就像美丽的少女洗了脸刚刚梳过髻鬟一样.这个比喻不仅写出积雪消融,山峦转翠,青山显得格外清新,娇艳的特点,同时还极富美感,充满神韵,真正形神兼备.写麦田,"麦田浅鬣寸许",早春二月,麦苗高约寸许,又时时在拔节,就像兽身上生长着的浅浅的鬃毛.这个比喻联想奇特,不仅写出了早春二月田野麦苗的形态,而且表现出春天是生长的季节这个典型的季节特征.。
4. 仿写满井游记的作文阿蜀地卑湿,春分即过,*雨连日。街巷泥泞不堪。局促一室之内而不得出。静立窗前,天昏地晦,寒气透衣。闻道桃花已盛,欲望观之而未得。
初三日,雨微霁,乃与家人出南门,车行至桃花山下。满坡春色,土膏潮润,旷然怡然,心若飞鹄翔于天地。于时浓雾未散,一望小山朦朦不明,烟笼雾罩,若博山香绕。清风徐来,飘然时现翠色,鲜妍欲滴,如倩女之面纱为风所开,观之惊艳。桃花将放未放,俏然粒粒团于枝头。弱草柔苔微萌于地,有遥看近无之意。游人虽聊聊,寻花而摄者,攀枝而倚者,抱孩而坐于石者,亦时可见。春寒虽料峭,然徒步跋涉,亦汗出如浆。凡柔条之鸣风,唧唧之鸟声,乃至游人之轻语,无意听来,皆悠然含趣。始知所谓春意盎然,盎然于是也。
夫不因以游堕事,潇然于草木泉石之间,而能有所得者,惟著述而已。此景既悦我心,适我情,焉能无纪耶?庚寅二月,XXXX记
XX改成你自己那得地名和你得名字就可以了
5. 满井游记 改写改写《满井游记》
二十二日余寒退去,春之气息到来了。我与几个朋友过东直门到满井游玩。闷在房间一冬的我像摆脱笼子的天鹅般舒展,路过河岸,柳条新出嫩芽,点点绿意,不得不使我联想到国色天香的柔发。倒映在如镜的河面上,正像照镜一般。河面冰冻刚刚解化,几处还剩于薄薄一层。透过这洁净的冰面,可以看到小河的水股动的样子。完全化开之处,有美丽的鱼索性露出头来,接着便急回转身子,穿梭在群鱼之中不见踪影。野鹿靠河低头允冰冷清爽的水,允完便仰起头,前蹄跃起踢蹬,而且不时嘶鸣几声,回荡在远处微清的山峦间。
鹿岛鱼蝶,情态甚喜,我只一闲职,望或多或少的游人,汲泉饮茶,持酒长歌,靓装骑驴的都时常有。心里的闷气消去很多,欣然的一笑,只招得朋友亦同我笑。
改写《满井游记》
二十二日余寒退去,春之气息到来了。我与几个朋友过东直门到满井游玩。闷在房间一冬的我像摆脱笼子的天鹅般舒展,路过河岸,柳条新出嫩芽,点点绿意,不由得使我联想到少女的柔发。河畔的柳树把影子映在如镜的河面上,就像少女照镜一般。河面冰冻刚刚解化,几处还剩于薄薄一层。透过这洁净的冰面,可以看到小河的水汩汩流动的样子。完全化开之处,有美丽的鱼索性露出头来,接着便急回转身子,穿梭在群鱼之中不见踪影。小野鹿在河边低着头啜着冰冷清爽的水,时而仰起头,时而前蹄跃起踢蹬,而且不时嘶鸣几声,叫声回荡在青翠的山峦之间。
鱼鹿蝶鸟,情态甚喜,我只一闲职,望着或多或少的游人,汲泉饮茶,把酒长歌,靓装骑驴……。心里的闷气消去很多,欣然一笑,只招得朋友亦同我笑。
6. 《满井游记》 阅读答案&写作特色作者用细腻而充满诗情的笔调,为我们呈现了一幅生机勃勃、活力无限的满井春光图:河面浮冰刚刚融化,波光粼粼,一池春水清亮得如同新开之镜;山峦积雪刚刚消融,座座青山秀丽,好像晨妆少女;柳条鹅黄初染;麦苗冬眠初醒;鸟儿晒太阳;鱼儿戏水戏浪。这些富于早春特征的景物组成一幅层冰解冻、波光粼粼、山川氤氲、田野生机勃勃的图画,给人以高度谐和的美的享受。游人相偕出游,作者将品茶、饮酒、骑驴观赏诸画面合为一组镜头,热闹非凡。自然风光与人物活动相映成趣。
一幅满井春光图,显示了早春的蓬勃生机,物我交融,情致盎然。既表达了一种轻快喜悦的心情,又流露了对自然重新焕发生机的欣赏和赞美之情。
写作手法:
1、关于白描:
白描作为一种描写方法,是指抓住事物的特征,以质朴的文字,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事物形象的描写方法。
如写水,“波色乍明,鳞浪层层,清澈见底”,写柳条为“将舒未舒,柔梢披风”,笔法极为简练,却又鲜明如画。
2、关于比喻:
作者将初春旷野中的自己比作“脱笼之鹄”,表现自己从局促小屋投身到大自然怀抱的欣喜、舒朗的心情。“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以新开明镜比喻新绿水波,写出了水的明丽,贴切而有新意。“如倩女之峟面而髻鬟之始掠也”,以新妆倩女比喻被晴雪洗过的山峦,写出了春山的“鲜妍明媚”,生动而又传神。如“麦田浅鬣寸许”,以兽颈之毛比喻返青还没有长高的麦苗,简明而又形象。这些比喻,新奇、形象、生动,读来妙趣横生。
3、关于拟人:
如写鱼鸟,说它们悠然自得,洋溢着喜气,这样写,增加了景物的动感或“灵气”,同时也融入了作者的思想感情。
4、至于章法上有欲扬先抑(第一段写城中余寒,为下文写田郊春光作铺垫)、生动的场面描写(游人欢乐、喜庆的场面)等。
7. 用现代文仿写满井游记北京一带气候寒冷,花朝节过后,残留的寒冷仍然很厉害。
冷风时常刮起,一刮风就飞沙走石。我只好拘束在一间屋子里,想要出去却不行。
每次冒着风快步出行,不到百步就(被迫)返了回来。 二十二日那天,天略微暖和了些,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走)出了东直门,到了满井。
河堤两岸生长着高大的柳树,肥沃的土地微微湿润,放眼望去是一片空旷开阔的景象,我(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从笼中飞出去的天鹅。在这时河上的冰面刚刚融化,水波开始发出亮光,泛起一层一层像鱼鳞似的浪纹,河水清澈透明,水面亮晶晶好像刚刚打开的镜匣,清冷的光辉突然从镜匣里射出一样。
山峦被融化的雪水洗干净,美丽得如同刚刚擦过一般,娇艳明媚,像美丽的少女洗了脸刚刚梳好髻鬟似的。柳条将要伸展却尚未伸展,柔嫩的梢头在风中散开。
低矮的麦苗像兽颈上的长毛,高约一寸,游人虽然还不算很多,汲泉煮茶喝的,端着酒杯唱歌的,身着艳装骑驴的,也时时能见到。风力虽然还很强劲,但是走起路来,也会汗流浃背。
凡是在沙滩上晒太阳的鸟儿、浮到水面戏水的鱼,都是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一切动物身上都散发着喜悦的气息。(我这)才知道郊外未尝没有春天,只是居住在城里的人不知道罢了 。
(我)不因为游山玩水而耽误公事,潇洒地游玩在山石草木之间的,只有这个官职吧。而满井这地方正好离我的居所近,我的出游将从现在开始,怎能没有记录呢!这时已是己亥年二月了。
8. 用现代汉语把满井游记这篇文章改写成记叙文八月秋深,狂风怒号,大风卷走了我屋顶上好几层茅草。茅草乱飞,渡过浣花溪,散落在对岸江边。飞得高的茅草挂在高高的树梢上,飞得低的飘飘洒洒沉到池塘水中。 南村的一群儿童欺负我年老没力气,竟忍心这样当面做“贼”,毫无顾忌地抱着茅草跑进竹林去了,我喊得唇焦口燥也喝止不住,只好回来,拄着拐杖感叹自己的不幸和世态悲凉。 一会儿风停了,天空中乌云黑得像墨,深秋天色阴沉迷蒙,渐渐黑下来了。布被子盖了很多年,又冷又硬,像铁板似的,孩子睡相不好,把被里蹬破了。(因为)屋顶漏雨,床头都没有一点干的地方。雨不间断,像下垂的麻线一样密集。自从安史之乱以来,睡眠的时间很少,长夜漫漫,屋漏床湿,如何挨到天亮! 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的大屋,掩护全天下的贫寒的士人,让他们都开颜欢笑!房子不为风雨所动摇,安稳得像山一样。唉!什么时候眼前出现这样高耸的房屋,即使唯独我的茅屋被吹破,自己受冻而死去也甘心!
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者飘转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俄顷风定云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铁,娇儿恶卧踏里裂。床头屋漏无干处,雨脚如麻未断绝。自经丧乱少睡眠,长夜沾湿何由彻!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八月,凉秋。
这个时节正是寒风肆意咆哮的时候,天时如此,凡人只能将它当做天公的礼物,虽然有的时候它并不招人喜爱。就如同我那茅屋上不多的茅草,也被寒风卷走了三重,它们有的飞到了高高的树上,让我只得仰望;有的飘落在池塘,渐渐沉没,令我只能遥望;所幸还有一些茅草没有飞到我无能为力的地方。虽然我只是一个老头子,年老力衰,但是南村的顽童们又怎么能当着我的面当窃贼呢,竟然公然抱着茅草跑进竹林里去了,我即便是呼喊得口干舌燥,也没有人理睬,只能空手回到家来,依着门叹息。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会功夫,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寒风停息,而秋雨却接踵而至。可怜我那茅屋缺失了太多的茅草,到处漏雨,屋里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我那顽劣的孩子睡相一向很差,被里早已被他蹬得破裂了,在这样一种天气里面,那被子冷的就像生铁一般。看着屋外大雨,屋里小雨,连绵不绝,我心伤不已。自从安史之乱以后我就很少能睡个好觉,经常因为梦中的惨状而生生哭醒过来,现在这种情况我却也不用为难梦中的悲惨,在这凄冷的漫漫长夜里,我也只能蜷缩在角落出神。
我总是在想啊,怎样才能得到千万间房屋,来让天下的穷苦百姓们都能得到庇护呢?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是如果真的能够看到这样的景象,那即使让我自己一个人在破损的茅草屋里面受冻挨饿而死,我也心甘情愿啊!
9. 一篇600字的《满井游记》读后感“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小朋友的眼睛里……”我读完袁宏道的《满井游记》,就想起这首《春天在哪里》。
袁宏道一生酷爱山水,幸好他当时担任的职务又比较清闲,因此有空就想外出走走,《满井游记》就是记叙他在北京做学官时,一次寻春的经历。
文章通过描绘北京近郊满井一带初春的美好景色,显示了早春蓬勃的生机,曲折的表现了作者厌倦都市官场生活和寄情于山石林泉的情怀。
文章开篇就写北京早春天气的恶劣,“余寒犹厉。冻风时作,作则飞沙走砾”,而作者呢,只能“局促一室之内,欲出不得”,渴望出游而天气又不允许,就象关在笼子中的天鹅,闷闷不乐。
到了第二段,作者就变成了“脱笼之鹄”,从笼子中跑出来,飞向美丽的满井,飞向广阔的华北大平原。“晶晶然如镜之新开而冷光之乍出于匣也”比喻“冰皮始解”那一刹那间的湖光惊艳的情景,既表现出湖水的明净见底,又表现出它的冰凉宜人。“如倩女之靧面而髻鬟之始掠也”,把静态且无生命的山色比作动态有生命的美女。那美丽的少女刚洗过脸,梳洗过秀发,美目顾盼,令人神魂颠倒!“泉而茗者,罍而歌者,红装而蹇者”,作者由物及人,排比构句,动静结合,描绘了一幅早春郊游图。汲着新鲜泉水,煮着刚出的新茶,那该是须髯飘飘的老者;举着酒杯,在春风中畅饮,引吭高歌,那该是青春派文人;骑着小毛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是回娘家的 *** ,应该是专来寻春的少女,北方的姑娘就是这样的大气、爽气,给春天画上一个耀眼的惊叹号!
鸟在沙滩上慵懒的晒着太阳,鱼在水中轻快的吞吐着细浪,明媚的春光照得天地万物喜气洋洋。“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大自然何尝没有春色,只是“局促于一室之内的人”不知道春在哪里罢了。这也揭示一个哲理:“这个世界上不缺乏美,只是缺乏发现美的眼睛。”
春天在哪里?春天在满井!春天在哪里,春天在爱美的人的足迹中!春天在哪里,春天在一切爱美的人的心中!
现代散文之中的秋季是什么样的?
没有秋虫的地方
叶圣陶
阶前看不见一茎绿草,窗外望不见一只蝴蝶,谁说是鹁鸽箱里的生活,鹁鸽未必这样枯燥无味呢。秋天来了,记忆就轻轻提示道,“凄凄切切的秋虫又要响起来了。”可是一点影响也没有,邻舍儿啼人闹弦歌杂作的深夜,街上轮震石响邪许并起的清晨,无论你靠着枕头听,凭着窗沿听,甚至贴着墙角听,总听不到一丝秋虫的声息。并不是被那些欢乐的劳困的宏大的清亮的声音淹没了,以致听不出来,乃是这里根本没有秋虫。啊,不容留秋虫的地方!秋虫所不屑居留的地方!
若是在鄙野的乡间,这时候满耳朵是虫声了。白天与夜间一样地安闲;一切人物或动或静,都有自得之趣;嫩暖的阳光和轻谈的云影覆盖在场上。到夜呢,明耀的星月和轻微的凉风看守着整夜,在这境界这时间里唯一足以感动心情的就是秋虫的合奏。它们高低宏细疾徐作歇,仿佛经过乐师的精心训练,所以这样地无可批评,踌躇满志。其实它们每一个都是神妙的乐师;众妙毕集,各抒灵趣,哪有不成人间绝响的呢。
虽然这些虫声会引起劳人的感叹,秋士的伤怀,独客的微喟,思妇的低泣;但是这正是无上的美的境界,绝好的自然诗篇,不独是旁人最欢喜吟味的,就是当境者也感受一种酸酸的麻麻的味道,这种味道在另一方面是非常隽永的。
大概我们所蕲求的不在于某种味道,只要时时有点儿味道尝尝,就自诩为生活不空虚了。若这味道是甜美的,我们固然含着笑来体味它;若是酸苦的,我们也要皱着眉头来辨尝它:这总比淡漠无味胜过百倍。我们以为最难堪而极欲逃避的,惟有这个淡漠无味!
所以心如槁木不如工愁多感,迷蒙的醒不如热烈的梦,一口苦水胜于一盏白汤,一场痛哭胜于哀乐两忘。这里并不是说愉快乐观是要不得的,清健的醒是不必求的,甜汤是罪恶的,狂笑是魔道的;这里只是说有味远胜于淡漠罢了。
所以虫声终于是足系恋念的东西。何况劳人秋士独客思妇以外还有无量数的人,他们当然也是酷嗜趣味的,当这凉意微逗的时候,谁能不忆起那美妙的秋之音乐?
可是没有,绝对没有!井底似的庭院,铅色的水门汀地,秋虫早已避去惟恐不速了。而我们没有它们的翅膀与大腿,不能飞又不能跳,还是死守在这里。想到“井底”与“铅色”,觉得象征的意味丰富极了。
说起秋天,你会想到什么?你会想到秋天鸣叫的秋虫吗?我们也许会想起落叶在萧瑟的风中纷纷坠落,也许会想起天空中一行一行迁徙的大雁,然而我们有注意到草丛中的秋虫吗?秋季是很多秋虫生命中的最后一季,在这个万木逢秋的季节,我们应该观察细微,洞察秋毫,将人的生命体验与大自然的变化规律结合起来。
故都的秋
郁达夫
秋天,无论在什么地方的秋天,总是好的;可是啊,北国的秋,却特别地来得清,来得静,来得悲凉。我的不远千里,要从杭州赶上青岛,更要从青岛赶上北平来的理由,也不过想饱尝一尝这“秋”,这故都的秋味。
江南,秋当然也是有的,但草木凋得慢,空气来得润,天的颜色显得淡,并且又时常多雨而少风;一个人夹在苏州上海杭州,或厦门香港广州的市民中间,混混沌沌地过去,只能感到一点点清凉,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与姿态,总看不饱,尝不透,赏玩不到十足。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种半开、半醉的状态,在领略秋的过程上,是不合适的。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总要想起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在北平即使不出门去吧,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来住着,早晨起来,泡一碗浓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绿的天色,听得到青天下驯鸽的飞声。从槐树叶底,朝东细数着一丝一丝漏下来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静对着像喇叭似的牵牛花(朝荣)的蓝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够感觉到十分的秋意。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北国的槐树,也是一种能使人联想起秋来的点缀。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种落蕊,早晨起来,会铺得满地。脚踏上去,声音也没有,气味也没有,只能感出一点点极微细极柔软的触觉。扫街的在树影下一阵扫后,灰土上留下来的一条条扫帚的丝纹,看起来既觉得细腻,又觉得清闲,潜意识下并且还觉得有点儿落寞,古人所说的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的遥想,大约也就在这些深沉的地方。
秋蝉的衰弱的残声,更是北国的特产,因为北平处处全长着树,屋子又低,所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听得见它们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听得到的。这秋蝉的嘶叫,在北方可和蟋蟀耗子一样,简直像是家家户户都养在家里的家虫。
还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样。
在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来一阵凉风,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来了。一层雨过,云渐渐地卷向了西去,天又晴了,太阳又露出脸来了,着着很厚的青布单衣或夹袄的都市闲人,咬着烟管,在雨后的斜桥影里,上桥头树底下去一立,遇见熟人,便会用了缓慢悠闲的声调,微叹着互答着地说:
“唉,天可真凉了——”(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长。)
“可不是吗?一层秋雨一层凉了!”
北方人念阵字,总老像是层字,平平仄仄起来,这念错的歧韵,倒来得正好。
北方的果树,到秋天,也是一种奇景。第一是枣子树,屋角,墙头,茅房边上,灶房门口,它都会一株株地长大起来。像橄榄又像鸽蛋似的这枣子颗儿,在小椭圆形的细叶中间,显出淡绿微黄的颜色的时候,正是秋的全盛时期,等枣树叶落,枣子红完,西北风就要起来了,北方便是沙尘灰土的世界,只有这枣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国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没有的GoldenDays。
有些批评家说,中国的文人学士,尤其是诗人,都带着很浓厚的颓废的色彩,所以中国的诗文里,赞颂秋的文字的特别的多。但外国的诗人,又何尝不然?我虽则外国诗文念的不多,也不想开出账来,做一篇秋的诗歌散文钞,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诗人的集子,或各国的诗文的Anthology来,总能够看到许多关于秋的歌颂和悲啼。各著名的大诗人的长篇田园诗或四季诗里,也总以关于秋的部分,写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见有感觉的动物,有情趣的人类,对于秋,总是一样地特别能引起深沉、幽远、严厉、萧索的感触来的。不单是诗人,就是被关闭在牢狱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能感到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尝有国别,更何尝有人种阶级的区别呢?不过在中国,文字里有一个“秋士”的成语,读本里又有着很普遍的欧阳子的《秋声》与苏东坡的《赤壁赋》等,就觉得中国的文人,与秋的关系特别深了,可是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国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
南国之秋,当然也是有它的特异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桥的明月,钱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凉雾,荔枝湾的残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浓,回味不永。比起北国的秋来,正像是黄酒之与白干,稀饭之与馍馍,鲈鱼之与大蟹,黄犬之与骆驼。
秋天,这北国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话,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一九三四年八月,在北平。
你喜欢秋季吗?你喜欢秋季的什么?作者郁达夫在这篇文章中就写出了他对北平秋天的喜爱。早晨落一地落蕊的槐树,唱着衰弱的残声的秋蝉,淅沥索落下起的秋雨,还有那萧索深沉的秋意,这些都是作者愿以寿命相换的挚爱。
知识点“一层秋雨一层凉”
天气进入凉秋,北方正是多雨的季节,且雨后气温会逐步下降,因而有“一层秋雨一层凉”的谚语。为什么会形成这种现象呢?原来,秋季的时候,冷空气从西伯利亚和蒙古国南下进入中国大部分地区,当它和南方正在逐渐衰退的暖湿空气相遇后,形成了雨。一次次冷空气南下,常常造成一次次的降雨,并使当地的温度一次次降低。另外,这时太阳直射光线逐渐向南移动,照射在北半球的光和热一天天减少,这也有利于冷空气的增强和南下。几次冷空气南下后,当地的温度就显得很低了。
散文 | 鲍尔吉·原野:不知不觉,风吹薄了人
不知不觉,风吹薄了人
文丨鲍尔吉·原野
风里有什么
世上有好多事情弄不清,最弄不清者一为风,二为云。人遇到风。呼来了,呼走了。啥来了,啥走了?不知道。感受过,但一辈子没见过此物。“风”这个词也是听别人说的。对风,我们是盲人。就像我们在爱情里是盲人。男人只见过女人,谁见过爱情?
树林里,栎树的小圆叶子微微摇动,是风来了吗?人还没感受到风,树叶却已经招手了。走上山岗,传来巨大的风声,树叶像潮水一样喧哗。一棵树身上不知有多少叶子,而每一张叶子都在动并发出声音。
风穿越绿叶的隧道。而人却没觉得有什么风。细听,听不出清林中的风声从何而来。树叶和树枝只是在抖晃俯仰,竟发出深沉的低音。在主旋律“呜——”结束之后,才是树叶子“刷拉拉”的后伴音。说!“呜——”是谁的声音?
盲人如果来到呼伦贝尔游历,他大脑收获的图景跟明眼人会完全不同,大不同。他看不到雨后的草原在深蓝城堡般的云层下透出的新绿,看不到像刷了石灰粉一样的白桦树互相斜倚,宛如等人来合影,看不到莫尔格勒河如盘肠一般,一里地弯十个弯。陡立的河床上长满了青草。
盲旅人看不到这些,他被呼伦贝尔的风抱在怀里,风拉住他的手旅行。风是另一位盲人,它用一种叫作“风”的手势识别盲旅人的脸,摸他的眼睛、鼻子、脖子和头发。草原的风打扫他浑身上下,衣裤簇簇作响。盲人听到,季风弹拨落叶松的松针,声音似蜂蜜的丝。风捧不起河流的水,却把水的腥气塞进人的鼻子里。
风里有什么?大兴安岭南麓和北麓的气味不一样,盲人的脑部地图定位着白桦林的清甜气味,奔跑结束的马群的骚汗味,被露水打倒的青草的气味,还有风。
风并没有风味,风里只有远方的味。风里混合着高山岩石的苔藓味,低洼地带的泉水、动物粪便和草原上不同的野花的气味。风大度地、悠然地把各处的气味带到各处,又把各处的气味带到其它各处。对野生动物来说,这些气味是博物馆,气味里有所有动物的表情,花和河流的意思。风里的气味是野生动物的生存依据。
小鸟身上有什么味吗?不知道,它们笔直地飞进蒙古栎树林,不知道给树林带去了什么气味。去呼伦贝尔 旅游 的人可能忘记了,小鸟始终在他们头顶飞翔鸣唱。
我提醒自己,每到一个新地方,先听听有没有鸟鸣。事实上,每一个地方都有小鸟的歌唱,除非下雨或刮大风。我听到这些歌唱,满自负,以为别人没听到。他们盯着草原上的野花,笨拙地迈进,忘了鸟鸣。
我闭眼倾听鸟的歌唱,它们的歌声光溜溜的,音节或长或短,歌词不相同。别人告诉我,大部分是云雀和百灵的歌声。然而看不到这些鸟儿,草原上没有树,它们在我头顶什么地方唱呢?只好说,呼伦贝尔有数不清的鸟,边唱边飞,我听到了它们路过时的那一段音频。
又起风了
在树林里走,忽而起风了。这风不算弱,却明净无尘。仰面看绿意连绵的树冠,听到咯嚓的折枝声。一会儿,地上散布断枝。
被风摧折的悉是枯枝,黄褐色,像死蛇一样。但杈桠伸张,仿佛不甘心于坠弃。周围的大树那么茁壮,叶子在枝上一片片相互摩拳,在风里把低缓的呼吸声传得很远。
我感到一点悲凉,白杨树粗壮向上的躯干泛着生命的青色,枯枝卧在它的脚下,枯枝已经不能叫作树了。
风止息,在宁静中,我又想到枯枝,也许勿庸替它悲悼。它或许正在感谢于风,将其从弥留中解脱,送还地上,得到盼了许久的安然。它刚刚开始枯干那会儿,树干的汁液已经渐少,枯枝瞅着叶子片片发黄,不知何时飞旋而走。它也许就盼望回到俯瞰了许久的土地上。
但枯枝必须经历萧索的整个过程,不能加快,亦不能减慢。那么,就在风不期然而来之际,这个时刻就叫作大限,也许还是一个庆典。枯枝在离开树的刹那,总要断然一响,清脆之声远远近近都听得见。这声音的脆亮,是痛苦的最后一吼,还是欢愉的意外之音,我不清楚。或许这两种情态都包含其中了。
我不清楚的事情,就不再思索了。人的毛病之一,在于喜欢设出两种结论,然后选择其一。这就导致更深的迷惑。
就在我快要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身后又传来四面八方的簌簌之音。我回头看起伏如浪的树冠,又起风了。
在这样的风里
如果世上有一双抚爱的巨手,那必是草原上透明的风。
风是草原自由的子孙,它追随着马群、草场、炊烟和歌唱的女人。在塞上,风的强劲会让初来的人惊讶。倘若你坐在车里,透过玻璃窗,会看到低伏的绿草像千万条闪光的蛇在爬行,仿佛拥向一处渴饮的岸。
这是风,然而蓝天明净无尘,阳光仍然直射下来,所有的云都在天边午睡。这是一场感受不到的哗变。在风中,草叶笔直地向前冲去,你感到它们会像暴躁的油画家的笔触,一笔一笔,毫不犹疑,绿的边缘带着刺眼的白光。
风就是这样抚爱着草叶。蒙古人的一切都在这些柔软的草叶的推举下变成久远的生活。没有草,就没有蒙古包、勒勒车和木碗里的里面的粮食。因此“嘎达梅林”所回环祷唱的歌词,其实只有一句话:土地。每天,土地被风无数次地丈量过,然后传到牧马人的耳边。
到了夏季,在流水一般的风里,才会看到马的俊美。马群像飞矢一样从眼前穿过时,尾鬃飘散如帜,好像系在马身的白绸黑绸。而这样的风中,竟看不到花朵摇摆,也许它们太矮了,只是微微颤着,使劲张开五片或六片的花瓣。
在风里,姑娘的蒙古袍飘飘翻飞,仿佛有一只手拽她去山那边的草场。这时,会看出蒙古袍的美丽,由于风,它在苍茫的草地上抖搂亮丽。而姑娘的腰身也像在水里一般鲜明。
背手的老汉前倾着身子勉力行进,这是草原上最熟悉的身影。外人不明白在清和天气,他走得何以如风中跋涉。风,透明的风吹在老汉脸上,似乎要把皱纹散开,把灰色的八撇胡子吹成小鸟的翅膀。
在这样的风里,河流仍然徐徐而流,只是水面碎了,反映不出对岸的柳树。百灵鸟像一样“嗖”地射向天空,然后直上直下与风嬉戏,接着落在草丛里歌唱。它们从来都是逆风而翔,歌声传得很远。
风吹草动
五月上旬的一个星期天,我骑车去辽宁大学操场跑步,没按惯常路线走,转道从礼堂那边绕行。接近篮球场时,看到方形草坪上,草叶闪闪发光,马兰在树墙外悄悄开放蓝花。老校工在剪树。
草坪的草是咱们说的进口品种,娇嫩翠绿如染织的地毯。而比地毯更高明处在于草们在风的驱赶下作出的精致舞蹈。洋草修长柔韧,色泽是画家笔下才有的晶莹的浅绿,而草叶背面在绿中衬一抹银灰。
透明的风在这里和草开展欢愉的 游戏 。有时草叶急急如“之”字蛇行;有时像波纹一圈圈荡开,仿佛投入了石子,或者如 体育 场上的观众臂膀相牵此起而彼伏的场面。面对这些美丽不知疲倦的草叶,你尽可以想像它们在骑马、哗变、演习八卦掌(团体项目)与诺曼低登陆。
谁知“风吹草动”四字在此竟有如此生动的演示。这与我在草原和乡村看到的草景都不同。后者是民众,这边是草舞蹈团。我甚至想冒着挨骂的危险说:“还是外国的草好啊!”或“还是外国劳动人民的草好!”
此时是下午,天边摆满五月的白云。雨才歇,蝴蝶和蜜蜂都没有出来,楼角上的广播喇叭里传出学生播发的知识稿件——海洋远远多于陆地。
与“草舞蹈团”隔一道树墙的是一排马兰,开着淡蓝的花。它们像一群蹑足而走的乡村姑娘,十七八岁,想引人注意又怕异样的目光。
我忽地想起萧娴笔下的兰花,也是这样轻盈淡雅。此画是一本杂志的封底,20年前糊在我家裂缝的门板上挡风。我为想起这幅画以及萧娴的名字而惊讶。
在都市里,一个人被裹胁于车马人流之间,偶尔脱身却见马兰花静姝一隅,你甚至不好意思自己的东奔西走。我蹲下,专注于花草。老校工环臂持大铁剪“嗒嗒”开合,然后俯察,如理发师侧首找寻那人头上杂毛。我恍然,马兰花、老校工弯腰的姿态和草的舞蹈,是一幅让人屏息而视的画面。
在平静的生活中,天地间会突然出现美不可言的胜境。我庆幸看到了它。
这时,老校工回头看我,汗里的盐使他眼角眯着,表情似有不悦。一人站在另一劳动者身后无理由地观望,当然令人不悦。其实我想多看一会儿。老校工二度一瞥,我走了,美丽的草和马兰都是他的。
日常景色在朴素的外表下会突然爆裂内里的美,明灿高扬。与之遭逢已经很难,而遭逢之后无法勾留是另一无奈。人们跋山涉水去拜谒天下名景,譬如泰山峨嵋时,究竟有多少人看到了它真正摄人魂魄的美?美像闪电一样,不可能总是出现。
它的出现,必有晨夕,明暗乃至风与雨的交关组合,像盛妆的大师出现在舞台上。而多数人在泰山峨嵋所遇,仅是一场没有演出的空寂剧场而已。
有人说,一个女人最美的时刻,只在某年某月的几天,至多一个星期便寂落了。人们娶来的妻子,多数已经不包含这几天了。如同花朵在空谷里的绽放,它的美属于神,而非男人或女人。
这么小的小风
最小的小风俯在水面,柳树的倒影被蒙上了马赛克,像电视上的匿名人士。亭子、桑树和小叶柞的倒影都有横纹,不让你看清楚。而远看湖面如镜,移着白云。
天下竟有这么小的风,脸上无风感(脸皮薄厚因人而异),柳枝也不摆。看百年柳树的深沟粗壑,想不出还能发出柔嫩的新枝。人老了,身上哪样东西是新的?手足面庞、毛发爪牙,都旧了。
在湖面的马赛克边上,一团团鲜红深浅游动,红鲤鱼。一帮孩子把馒头搓成球儿,放鱼钩上钓鱼。一条鱼张嘴含馒头,吐出,再含,不肯咬钩。孩子们笑,跺脚,恨不能自己上去咬钩。
此地亭多,或许某一届的领导读过醉翁亭记,染了亭子癖。这里的山、湖心岛、大门口,稍多的土积之成丘之地,必有一亭。木制的、水泥的、铁管焊的亭翘起四个角,像裙子被人同时撩起来。
一个小亭子四角飞檐之上,又有三层四角,亭子尖是东正教式的洋葱头,设计人爱亭之深,不可自拔。最不凡的亭,是在日本炮楼顶上修的,飞檐招展,红绿相间,像老汉脖上骑一个扭秧歌的村姑。
干枯的落叶被雨浇得卷曲了,如一层褐色的波浪。一种不知名的草,触须缠在树枝上。春天,这株草张开枣大的荚,草籽带着一个个降落伞被风吹走。
伞的须发洁白晶莹,如蚕丝,比蒲公英更漂亮。植物们,各有各的巧劲儿。深沟的水装冻着,已经酥了,看得清水底的草。我想找石头砸冰,听一下“噗”或“扑通”,竟找不到。
出林子见一红砖甬道,两米宽。道旁栽的雪松长得太快,把道封住了,过不去人。不知是松还是铺甬道的人,总之有一方幽默。打这儿往外走,有一条小柏油路,牌子上书:干道。更宽的大道没牌子。
看惯了亭子,恍然想起这里有十几座仿古建筑,青砖飞檐,使后来的修亭人不得不修亭,檐到处飞。
我想在树林里找到一棵对早春无动于衷的树,那是杨树。杨树没有春天的表情,白而青的外皮皲裂黑斑,它不飘舞枝条,也不准备开花。野花开了,蝴蝶慢吞吞地飞,才是春天,杨树觉得春天还没到。杨树腰杆太直,如低头看一下,也能发现青草。青草于地,如我头上的白发,忽东忽西,还没连成片。杨树把枝杈举向天空,仿佛去年霜降的那天被冻住了,至今没缓过来。
鸟儿在鹰不落的上空飞,众多的树,俯瞰俱是它的领地。落在哪一棵上好呢?梨树疏朗透光,仪态也优雅,但隐蔽性差;柏树里面太挤了,虽然适合调情;小叶柞树的叶子还不叶,桑树也未桑。小鸟飞着,见西天金红,急忙找一棵树歇息。天暗了,没看清这是一棵什么树。
风到底要吹走什么
湖水的波纹一如湖的笑容,芭蕉叶子转身洒落了一夜的露水。晃动的野菊花仿佛想起难以置信的梦境;旗帜用最大的力气抱住旗杆,好像要把旗杆从土地里拔出——它们遇到了风。
风同时用最大和最小的力量吹拂万物。它吹花朵的气流与人吹笛子的气流仿佛,风竟有如此温柔的心,这样的心让湖水笑出皱纹。水原本没有皮,风从湖的脸上揪出一层皮,让它笑。
风到底想干什么呢?风让森林的树梢涌动波涛,让树枝和树叶彼此抚摸,树枝抽打树枝,树叶在风里不知身在何处。风在树梢听到自己的声音变为合唱,哗——,哦——。
这声音如同发自脚下,又像来自远方,风想干什么?风不让旗帜休息。旗的耳边灌满扑拉拉的声响,以为自己早已飘向南极。
风从世界各地请来云彩,云把天空挤的满满当当。风是非物质遗产手艺人,为云彩正衣冠,塑身材,让云如旧日城堡、如羊圈、如棉花地、如床、如海上的浪花、如悬崖、如室、如白轮船。
风让云的大戏次第上演,边演边混合新的场景。剧情基本莎士比亚化,复仇、背叛和走向悲剧的恋爱在云里实为风里爆发。而风,没忘记在地面铺一条光滑的气流层,让燕子滑翔。风喜欢看到燕子不扇翅膀照样飞翔与转弯,风更喜欢燕子一头冲进农舍房梁的泥巢里。秋毫无犯啊,秋毫无犯。这是风对燕子的赞词。
风吹麦地有另一付心肠。它摩挲麦子金黄的皮毛,像抚摸宠物。麦子是大地养育的奇迹之一,黄金不过之二。大地原本无好恶,无美丑,无奇迹。大地养育毒蛇猛兽,还会分别万物吗?可是麦子不同,麦穗藏的孩子太多,每条麦穗都是一大家子人。
麦粒变成白面之后,世上就有了馒头面条。上天喜看饥饿人吞吐吃馒头面条比皇帝满足。人虽坏,也得活,是五谷而非金融衍生品养育着他们。
植物里,麦子举止端庄,麦穗的纹样被人类提炼到徽章上。风吹麦地,温柔浩荡。风来麦地,又来麦地,像把一盆水泼过去,风的水在麦芒上滚成波浪。风一盆一盆泼过去。麦浪开放、聚拢、一条起伏的道路铺向天边。麦穗以为自己坐在大船上,颠簸航行。
风从鲜卑利亚向南吹拂。春天,风自苔原的冻土带出发,吹绿青草,吹落桃与杏花的花瓣,把淡红色的苹果花吹到雪白的梨花身上,边跑边测量泥土的温度。
风过黄河不需桥梁,它把白墙黑瓦抚摸一遍,吹拂江南蛋黄般的油菜花,继续向南。风听过一百种叽哩呱啦的方言,带走无数植物的气息,找到野兽和飞鸟的藏身地。风扑向南中国海,辨识白天的岛屿和黑夜的星星,最终到达澳大利亚的最南端。
在阿德莱德的百瑟宁山,风在北方的春天见到这里的秋天。世上有二样存在之物无形,它们是时间和风。风说:世间只有速度,并无时间。风一直在对抗着时间。
风吹在富人和穷人的脸上,推着孩子和老人的后背往前走。风打散人的头发,数他们每一根发丝。风吹干人们的泪痕。风想把黑人吹成白人,把穷人吹成富人,把蚂蚁吹成骆驼,把流浪狗吹回它的家。
风一定想吹走什么,白天吹不走,黑天接着吹。风吹人一辈子和他们子孙一辈子仍不停歇。谁也不知风到底吹走了什么,记不起树木,河土和花瓣原来的位置。风吹走云彩和大地上可以吹走的一切,风最后吹走了风。
我至今尚未见过风,却时时感到它的存在。沙尘不是风,水纹不是风,旗帜不是风。风长什么样呢?一把年纪竟没见过风。风与光一样透明、一样不停歇、一样抓不住。
不知不觉,风吹薄了人,吹走了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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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白杨》有感500字作文_散文吧作文网 读着《白杨》这篇课文
读《白杨》有感
读《白杨》有感
德化第二实验小学 五年六班 林晗
我爱读《白杨》,我崇敬白杨!
在天气恶劣的戈壁滩上,时而太阳炙烤,大地冒烟,令人饥渴难忍;时而昏天黑地、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令人睁不开眼;时而寒风刺骨,大雪纷飞,让人无处藏身;时而大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让人措手不及……
尽管天气变化无常,高大挺秀的士兵——白杨却始终坚强不屈!骄阳似火,它撑开一把绿色大伞,遮挡烈日;沙尘漫天,它把根扎得更深、更牢固、毫不动摇;风雪交加,其它生灵都低下头,萎缩了,可它仍纹丝不动,站得笔直;洪水滚滚,它并没有被淹没,傲然挺立,时刻守护着这片土地。
这就是非同寻常的白杨!自从读了《白杨》这篇课文,它那高大挺秀的身影和坚强不屈的品格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坎里,我的心灵不禁被它那种坚韧不拔的品格征服了。
其实,我们在学习或者生活中也要有这种坚强、不软弱、也不动摇的品格。就拿我弹钢琴这件事儿来说吧,我每一天都必须弹琴一个小时,那种腰酸背痛的感觉是相当难受!可是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左一声“不能歇,接着练”,右一句“不准停,继续弹”,弹得我可怜的瘦弱的小手指“鼻青脸肿”了,弹得我“狭窄的”胸腔里憋足了火气,于是,我常常摔椅子敲桌子,以示抗议。有的时候,妈妈出门去了,我便肆无忌惮起来:一会儿尝尝美味的零食饮料,一会儿看看精彩的电视节目,一会儿玩玩刺激的电脑游戏,把弹琴这件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去,所以弹了三年的琴,我仍然“一事无成”。
现在,我明白了:虽然弹琴有点苦有点累,但是“宝剑锋从磨砺出,‘白杨直自苦寒来’”,我遇到这么点苦和累怎么能退缩?怎么能不勇往直前?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练琴,把钢琴弹得更好!
“一棵呀小白杨,长在哨所旁,根儿深,杆儿壮,守望着北疆……”每当听到这段熟悉、优美的旋律时,白杨那高大挺秀的身影和坚韧不拔的品格又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白杨,是戈壁滩上勇敢的卫士,它顶着狂沙在恶劣的环境中生长。在它身上可以发现出一种令人敬佩和敬仰的精神,而这种精神就像烙印般印在为建设祖国而奔赴新疆的人们的心里。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为祖国的发展尽自己的最大力量。
在《白杨》中,描写了一位在新疆工作的父亲,在把孩子接到新疆念书的途中向他们介绍坚忍不拔的白杨,借此表达自己坚守边疆、建设边疆的的坚定志向。本文对父亲的语言作了重点描述,从中更能体现出父亲希望儿女学习白杨能很快适应环境的能力和坚定、坚强的精神。
其实,在我们生活中,也有许许多多这样用自己青春的汗水和坚持不懈的信念点燃西部的新希望的人们。每年,都有不少应届大学生怀着一颗爱国的心来到荒芜的西部,用自己的能力建设祖国。上个世纪,“到边疆去,到农村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曾经响彻云霄,但是这句话到现在也是许许多多奔赴西部的大学生的心中的想法,西部建设者们永远成为我们学习的榜样。
通过学习《白杨》,让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为祖国建设而奔赴西部的人们无私奉献的精神。相信,我也会学习他们,尽自已一分把祖国的西部变得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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